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平凡的悲壮

余漫斯湛江一中高二(5)班

      有这么一本书,书中有这么一个人,和他爹一样是登徒浪子。他输光家里五百亩肥田和大屋,把爹活活气死。他做农民后,有一回进城被国军抓去当壮丁,一走两年,大难不死回来后,娘已死去。

他的妻子家珍生了一个女儿叫凤霞,一个儿子叫有庆。有庆十一岁时给县长夫人献血,抽血过多死去,他亲手掩埋了有庆;家珍操劳过度,患软骨病死去,他亲手掩埋了家珍;凤霞与二喜结婚,难产而死,不久,二喜被水泥板砸到也随了凤霞走,他亲手掩埋了二喜;凤霞的孩子——苦根,则在吃豆子时噎了气管而离去,又是他亲手掩埋了苦根。他还有两个朋友,一个叫老全,死于战乱,一个叫春生,死于文革。

一句话,他的亲人与朋友都先了他一步。

于是,他惟有和他那条老牛相依为命孤苦伶仃地走过了十年。

这条老牛叫富贵,这个人叫徐福贵,这本书就是南海出版社出版的余华的《活着》。

余华的文字很有味道,有一种颇为原始的力量,粗俗而朴实,不同于三毛的散逸,不同于爱玲的精致。从一开始他就没用什么修饰,简单直接地娓姚叙来,写游手好闲的“我”,写平凡聒噪的村民,再写到老年福贵和老牛富贵。

让优雅与小资站一边见鬼去吧!生活本来就是这么赤裸裸的原始。活着,其沉重与力量在福贵身上体现得淋漓。亲人一个又一个地离他而去,他黑发的时候要送白发人,他白发的时候还要送黑发人,接踵的打击带来巨大的孤独,巨大的孤独又回归成心如死水的平静。富贵与贫穷,快乐与痛苦,诞生于死亡,福贵的肩膀承受了多少两极分化的沉重!可福贵还是坚持下来了,继续活着,继续做一个平凡的人,继续他的人生。在黄昏的夕阳里,他期待着又一个黎明。

余华的语言相比我平时所看的要“乡野粗俗”,可我们的远古祖先难道就高雅?活着是人类的本能,是一种实际,人类的本性体现在人类为了活着而做出的行为中。战火纷飞的岁月,国军士兵和壮丁俘虏一窝蜂去抢救援物资,跑的跑,抢的抢,不顾一切争先恐后地去抓大饼,只求一顿饱足。这个时候,何来所谓的雅?完全是人类发自本能的“俗”。而少年春生在别人抢饼的时候自己抢胶鞋。人家的脚起初还乱蹬乱踢,他用钢盔一砸那脚,人家就老实下来。这样的情节余华所不具有的,他幽默,他真实,他自然,他反思。

“亲戚或余悲”,福贵已没有亲人;“他人亦已歌”,福贵也没有朋友;“死去何所道,托体同山阿”?这等平凡小人物的风和浪,要大山来缅怀?福贵。不过是如他的名字一样普通的千万个农民中的一员。

他最后还得光着黝黑的背脊,和黝黑的老牛一起,孤零零地、无牵无挂地活着。

平凡的悲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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